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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翔霖/热血警察×精分教授】斯文败类 10


“我再问你一遍,昨天晚上十一点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黄宇航怒目而视,手上的文件被猛地砸在了桌上,狭小密封的审讯室里发出巨大的响声。

贺峻霖侧过脸去,看向空白的墙壁,神色麻木,不知第多少次重复那同一句话:

“在我的律师来之前,我有权利保持沉默。”

四个小时前。

贺峻霖是被一个小护士推醒的。

小护士皱着眉头同情地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?你的伤口不用清理吗?”

意识尚未清醒的他低下头去,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早已是一大片血渍,血肉模糊,伤口看起来十分可怖。

痛感通过迟钝的反射弧传递至大脑神经,贺峻霖的茫然多过震惊,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小护士。

小护士只以为他在迟疑,好心劝道:“他的手术还有一会儿才会结束,你先跟我去清理一下伤口,万一感染了可以不是小事情。”

“他”?

手术?

贺峻霖带着满腹疑惑被小护士拉过去清理伤口了,临走时回过头看向手术室,“手术中”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刺得人眼角生疼。

他很想找个人问一问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后,贺峻霖拒绝了小护士的好意,执意回到手术室前等待。没多久后手术结束,医生护士将病人推出,他心中强烈的不安感得到了印证。

受伤的,果然是严浩翔。

他仍旧昏迷,面色苍白得不像话,明明无论何时都精神饱满的他此刻像蔫掉的花儿,形容枯槁。

医生询问:“你是病人家属吗?”

贺峻霖忍住泪点了点头。他知道现在绝不是自己伤心的时候。

“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,等麻醉过了就会醒来,所幸没有伤到器官。再住院观察几天就行。”医生说道。

“谢谢医生了。”贺峻霖松了口气,顾不得自己腿上疼痛,直跟着他去了病房。

病房里,所有医生护士都离开后,贺峻霖一个人坐在病床边,才开始冷静下来整理所有事情。

他掏出手机,备忘录里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提示,只草草交代了一句去警局接严浩翔下班,晚上MOON酒吧有活动。另外就是严浩翔发给自己的一条短信,约他去小巷。估计事出突然,根本来不及记录什么。他从刚才那个小护士身上套了些话,大概知道是自己送严浩翔来的医院,大概是深夜太累,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无意中睡着了。

可是,是谁伤的严浩翔?谁能伤得了严浩翔?

还有自己腿上的伤……

他也是个厉害的人物,打架从不逊色,又是谁会伤到他?

不待他将这些混乱的思绪理清,病房的门却被敲开。

黄宇航向他出示警察证,面色铁青:“我是警察,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如此这般,贺峻霖再一次光临了警察局。

“姓名?”

“贺峻霖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二十七。”

“职业。”

“大学讲师。”

话毕,贺峻霖自己不由一愣。

记得第一次和严浩翔重逢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对话,只是如今提问的人却变了。

“昨晚十一点,你在什么地方?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?”黄宇航抬眼看他,目光中的狐疑一览无余。

“在MOON酒吧……”

……吧?

贺峻霖只能这样猜测。

“能具体一点吗?”

不能。贺峻霖在心里默念。

丁程鑫耐着性子说:“你别紧张,受伤的是我们的队友,我们难免会着急。昨晚是你接他下班的,我们只是向你了解了解情况。”

“昨晚MOON酒吧有活动,就带严浩翔去看看。”贺峻霖努力回忆备忘录上的话。

“你腿上的伤是哪儿来的?”黄宇航换了个问题。

“……”贺峻霖沉默。

“你昨晚一直和严浩翔在一起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严浩翔昨晚十点半发了条短信约你去小巷,你们干了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沉默,沉默,还是沉默。

无论黄宇航问什么问题,贺峻霖都是紧咬牙关,一个字都不说。

黄宇航以为他不敢说,却不知道他也不知情。

最终,黄宇航爆发了。

“贺峻霖我警告你!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!匕首上只有你的指纹,案发现场也只有你和严浩翔两个人的血迹!你不要告诉我,是第三个人给了他一刀!”他怒发冲冠,想到自己的兄弟此刻伤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,他也顾不得什么警察身份,纵身走到贺峻霖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。

丁程鑫拦不住他,只好对着隔离玻璃对面的人做手势,让他们关掉监控。

贺峻霖垂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,他毫不畏惧地回望黄宇航的目光,居下而不卑微。

他一字一顿地说:“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不可能伤害严浩翔。”

无需任何犹豫,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,无论在曾经或者未来,他只会不顾一切地保护那个人,哪怕舍弃性命。

爱都来不及,又怎么舍得伤害他。

可是这些,旁人并不会明白。他只能叹气:

“在我的律师来之前,我有权利保持沉默。”

黄其淋赶到警局的时候,走路都带着风,嘴角的笑容快扬上天了。把贺峻霖救出来之后,从头到脚打量着对方,仿佛在看马戏团的猴子。

贺峻霖冷漠地看着他:“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很开心?”

对方立马正色道:“怎么会?!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我怎么能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呢?”

“不过……”他绷不住了,哈哈大笑,“一向斯文的贺峻霖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,虽然你这一通电话吹了我一个官司,不过我也值了哈哈哈哈哈哈!你这穿的什么东西啊都是!”

贺峻霖看了看对方西装革履,在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极其随性的便服,脸黑到不行。

“别笑了。你送我回家,我有事跟你说。”

顿了一下,补充道:“顺便换身衣服。”

如果说这么多年来有谁知道贺峻霖的秘密的话,那大概只有黄其淋一个了。

当年贺峻霖惹上了十分麻烦的官司,和身为律师的黄其淋签了保密协议之后,才一脸沉重地将病例单递给对方,准备好了对方当场毁约。

然而,黄其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,挑眉感叹:“cool~”

鬼才律师的脑回路,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。

而他最终也在隐瞒了贺峻霖病情的情况下,帮他打赢了官司。贺峻霖的真实情况也能够一直保密下去。从此,二人成为了至交。

亦或者说,是“三个人”成为了至交。

黄其淋和贺峻霖以及……

贺俊秀。

——一个诞生于意外的人格。

而贺峻霖的病,即分离型人格识别障碍,简单地说,就是多重人格。

白天是大学讲师贺峻霖,晚上却是酒吧歌手贺俊秀。

一个貌若斯文,一个看似败类。

却在同一个身体里共存。

他看过心理医生,但在即将消灭贺俊秀这个人格时,却如何也狠不下心来。

病理上,贺俊秀的存在是个疾病,是个要除去的肿瘤。可是贺峻霖却将他看成世界上另一个自己,一个脱离了自己所背负的全部桎梏,活出畅快人生的自己。

他们于是达成了和解。

贺峻霖是贺峻霖,贺俊秀是贺俊秀,他们各过各的人生,互不打扰、互不侵犯。每天用备忘录记录下一天发生的重要事情,一旦发生什么,也方便对方早做准备。

这么多年来,这样的人生,也算和平地过了下来。

可是……

“你真的确信贺俊秀不会杀人?”黄其淋挑眉,“倒不是是不相信他,只不过以他火爆的性子,情急之下一时失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

“不可能。只要对方是严浩翔,就不可能。”贺峻霖万分笃定。

“理由?”

“贺俊秀之所以会诞生,就是因为严浩翔。”

贺峻霖冲了杯咖啡,苦涩的液体从喉间滑过,叫嚣着刺激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。

“哇哦~”黄其淋眼睛亮了,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,“所以当年的那位男主角,就是严浩翔咯?”

对方点点头。

“那他知道你是谁吗?”

贺峻霖苦涩地摇摇头:“我变了太多,更何况那么久的事情了,他未必就还记得我。”

“爱情哦~”

单身狗黄其淋感叹了一声,看着对方忙碌的身影,又问道:“你去厨房干什么?”

“熬点鸡汤,中午给他送去。万一他醒的早。”

“你有没有搞错?你现在是警方最大的怀疑对象,他们恨不得派人跟踪你。你就是去了医院,他们也不会让你进病房的。”黄其淋咋舌。

“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?”贺峻霖咬牙,“我是他男朋友,是家属,他们,凭什么?”

黄其淋走到他面前,提醒道:“即使严浩翔醒了,即使他说凶手不是你,你也无法排除嫌疑。他的证词只会因为你们的伴侣关系而被怀疑,不能作为有效证明。”

黄其淋说对了,警察确实不让贺峻霖靠近病房。

他每天送来的热腾腾的汤都只能被搁在门外,被警察们用看砒霜一样的目光打量,一直到冷却。他也不争执,只是在病房门外待很久,却因严浩翔意识尚未全部恢复,而什么动静都听不见。

一连三天,早中晚三顿,贺峻霖都像个望夫石一样,静静地站在门外。

直到第四天,严浩翔同志振作起来,精神抖擞地大吼:“我要吃肉!!我要吃肘子!!我要吃狮子头!!”

张真源捧着粥,像个老妈子一样,安抚他:“别嚷嚷了啊,在嚷嚷粥里的皮蛋瘦肉也都没了啊。快吃,吃完我还得回去工作。”

严浩翔抹泪:“这粥可太难吃了,谁做的啊。”

“你居然质疑黄宇航的手艺。”

“你居然不质疑黄宇航的手艺???”

“好吧。”张真源沉默了一会,表示认同,“可是我们一群糙老爷们,谁会煮饭啊。你又打死不吃外面的东西,我能怎么办,我也很绝望哪。”

“我想喝鱼汤(╥╯﹏╰╥)ง”

“你想也没用。”

“我想吃小鱼干(╥╯﹏╰╥)ง”

“你想也没没用。”

“我想……我想贺峻霖。”

病房外,贺峻霖眼眶通红,眼前水雾迷蒙。

他低着头,难得地语气卑微,对着守门的警察说:“我求你了,让他喝点鱼汤行不行?哪怕不要告诉他是我熬的汤。”

“他说过,我做的饭是全世界最好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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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老师的双重人格脑洞借鉴《海德哲基尔与我》

终于赶上今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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