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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翔霖/警官×教授】斯文败类 04

新年快乐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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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贺峻霖揉了揉眼睛,确定自己没看错。

身旁这个人,占了他半个枕头,头发乱成了鸡窝,偏偏还嘴角带笑,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。

是严浩翔无疑了。

他平时清醒的时候,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猫咪,走到哪儿都竖着猫,假装那是他借此保护自己的刺。现在睡着了,安静下来,终于怎么摸都是顺毛了。突然就比谁都乖了。

他还真是……

和以前一样。

贺峻霖认命了。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,滑动了很久才放下来,无奈地扶额、起床。

洗漱完了之后,严浩翔依旧睡得很香,甚至把另外半边床也给占领了,整个人像一个鸡蛋饼一样,越摊越大,一点都不认生。

贺峻霖摇了摇头,随手拿起一条湿毛巾。

 

“谁?!是谁?!!”

被湿毛巾砸中脸的严浩翔瞬间惊醒,一蹦三尺高。

贺峻霖抱肩,站在床边冷静地看着他。答:“是我。”

“你怎么会在我家??”

“事实上……”贺峻霖忍住不翻白眼,“这是我家。”

严浩翔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,离开被子后的些许凉意让他开始清醒,转了个圈打量四周——墙纸是素色的,家具一律是冷色调,几盆多肉摆在窗台上晒太阳,墙上没贴拜仁的海报,也没有球鞋丢了一地。

他不禁陷入了死寂。

三秒后再次炸毛:“你怎么回事啊你!你昨天给我喝什么了我一杯就倒!你这叫袭警我告诉你!”

“你……”贺峻霖垂下了眼睛,刚开口就被打断。

“你什么你,我什么我?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我拐到你家呢?你是不是因为我怀疑你所以你打算报复我?”

“事实上……”再度开口,再度被打断。

“你别解释了!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!”严浩翔双手叉腰,怒目而视。

“Well.”贺峻霖举双手投降,“我只是想喊你吃早饭。”

严浩翔还没回答,他的肚子应景地“咕噜”了一声。

贺峻霖转过身去,一边往外走一边说:“你衣服洗干了挂在了洗手间,穿好了出来吃饭。”

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了一顿:“对了,你多大了,还穿海绵宝宝的内裤?”

然后立刻走出去,关上门。深藏功与名。

站在床上的严浩翔楞了一秒,低头一看——内裤上的海绵宝宝露着小白牙正对着他笑。

 

严浩翔穿好了衣服后在洗手间里冷静了很久,使劲儿拍了拍脑子也记不起来自己倒下去后发生了什么。心里一下子就开发毛了。

他一向是不会喝酒的,每次聚会都被队长嘲笑。昨天老J恶作剧,可乐里的酒精含量绝对不低,偏偏自己反射弧那么长。

曾经也有一次,破了一桩连环偷盗案,追回上百万元的金条,全队去庆祝,自己心里也高兴,想着就喝一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哪知自己醉倒后,还是个会发酒疯的主。拉着酒店服务员的手逼问他拜仁是不是最棒的,对着黄宇航大声呼喊“哥你永远是我哥虽然我知道你喜欢d……”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当事人捂住了嘴一个擒拿按在了地上……

事后自己被全队嘲笑了一整个月。

严浩翔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,心中很是忧虑。

 

冰箱里还剩下吐司和挂面,以及鸡蛋和一些简单的蔬菜。

平常贺峻霖的早餐都是几片面包、一个煎蛋就差不多了,但是思及严浩翔作为一个警察,工作量比自己大得多,怕是不能吃饱。伸向面包的手转了个方向,拿起了挂面。

一碗面加水煮蛋,再配上一些青菜,应该也差不多了。

犹豫了一下,又多打了一个蛋。

贺峻霖将两碗面端上餐桌的时候,正看见严浩翔别别扭扭地走过来。

 

严浩翔坐在了贺峻霖对面。

两个人用的同一套餐具,同样的一碗面,只不过自己碗里有两个鸡蛋。

他很想开口问,自己昨晚是不是干什么疯事儿了,但是觉得在不熟的犯罪嫌疑人面前又低不下头来。他很不愿意让贺峻霖看见自己不专业的一面。

当时以为是自己要面子,后来才知道,那是孔雀开屏般的心理。

于是他只好欲盖弥彰,很没有底气地质问:“你这个人,就算是好心,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我带到你家呢……我们又不熟……而且你还是嫌疑人……”

贺峻霖低着头,吃面很专注,反问:“你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?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严浩翔脱口而出,然后又弱弱地改口,“记得……不是很清楚。”

“是你自己抓着我不放手,我只好带你来我家的啊。”

面对的人摇了摇头,热腾腾的面升腾地阵阵雾气,朦朦胧胧地罩住了他半张脸。

严浩翔突然福至心灵,些许凌乱的片段一闪而过。

 

某人倒在贺俊霖身上之后,被对方很嫌弃地避开了,他半个人倒在桌子上,不省人事。

醉眼朦胧的严浩翔再次睁开眼时,贺俊霖正和老J聊天,从严浩翔的角度看过去,正好看见他的侧影。

酒吧的光线昏暗,天花板上吊着五彩的灯,灯光闪烁着穿过他的侧脸,勾勒出一条发光的剪影,模糊的视线下,像极了一个人。

他似乎是魔障了,挣扎着站了起来,径直向贺峻霖走去,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,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腰,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。

他哑着喉咙开口——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我好想你。”

 

贺峻霖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扔到了一边,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趁发酒疯吃自己豆腐的人。不客气地回复:“哥们,认错人了吧。”

被扔在地上的严浩翔委屈地抬头:“我没认错,就是你,你这个小偷,你怎么能不认我了呢?”

老J惊讶地看向贺峻霖。

对方磨了磨牙:“我偷你啥了??”

“你偷了我的心!”琼瑶剧主角严浩翔警官,两手捂住自己的心口,神色痛苦地演绎了被负心人抛弃的戏码。

“负心人”一个哆嗦,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把腿就走。

长腿没跨两步,严浩翔就抱住了他的大腿,说什么也不放他走。

“你到底想怎样!”对方竟然炸毛。

“你别离开我/(ㄒoㄒ)/~~求求你/(ㄒoㄒ)/~~这么多年了,我从来没有忘记你/(ㄒoㄒ)/~~”

“……哥们你能不能好好说话。我要回家了你能不能撒开爪子?”

“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,你去哪儿我去哪儿。”

“……我X!”

一向优雅的贺峻霖忍不住骂出一声响亮的脏话。

 

“然后,我就只好带你回家了。”贺峻霖吃饱了,放下筷子。

严浩翔目瞪口呆,难以置信昨晚那个人是自己。然而残留的记忆和对方的话,又逼迫他不得不相信。

“那……那我为什么会睡你……床上……”他磕磕巴巴地问。

贺峻霖叹气:“本来把你扔地上的,谁知道你半夜爬上来了……”

当事人不禁扶额。

这么放飞自我的人真的是自己吗?

“对不起……给你添麻烦了……”严浩翔想起自己起床时的大喊大叫,不禁红了脸。

贺峻霖倒是不在意地说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不过我很好奇……”

他抬头,目光沉寂:“——你究竟把我认做了谁?”

严浩翔吃面的动作顿住了,低头看着面汤上漂浮的葱花。喃喃道:“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。我们感情很好。”

“那他人呢?”

“死了。”

贺峻霖楞了一下,有些抱歉:“对不起,我不改说这些。”

严浩翔放下了筷子,眼神忽然变得严肃又认真。他坐直了身子,正视着对面的人。

他说:“你之前不是问我,为什么要做警察吗?你说的没错,当然是为了正义。但更重要的是,曾经害死他的那些恶人,以及世界上的其他恶人,我都要将他们抓住,让他们受到惩罚。只有当警察的时候,我才能觉得,他,没有白死。”

 

昔日的灾难在眼前再度重现。

女学生的尖叫和哭泣声,无辜的老师被处以极刑时的惨叫,匕首刺入胸膛的摩擦声,枪击和爆炸的振聋发聩,过往的一切声响在耳膜边炸开,回忆变成了黑白影片一帧又一帧地飞逝而过。

他以为自己忘记的,却在生命的每一刻延续,潜移默化地构成的今日的自己。

所有企图的粉饰太平如此不堪一击,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下被撕毁了所有伪装,露出溃烂腐蚀进骨髓的伤疤。

 

“你的侧影和他……真的很像……”

贺峻霖听见他这样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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