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翔霖/警官×教授】斯文败类 01
头疼欲裂。
贺峻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，又揉了揉后脑勺，脑袋里仿佛有几个巨型音箱在不停地轰炸，昨夜喧闹的印象依稀残留，却又不像是自己的记忆。
“喂，醒醒，醒醒。”
眼睛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，模糊的世界里渐渐显现出一张脸。
陌生的脸，但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就勾住了人的注意力，明明样貌还很青涩，却瞪大了眼睛想要威慑住人，好像一只小白兔秀出了牙齿，恶狠狠地装作自己是老虎，莫名地更加可爱，想伸手揉一揉他的脑袋。
眼前的人刘海软趴趴地伏在额前，穿了一身……穿了一身警服？
贺峻霖一下子清醒了。
眼前的这位警察瞪着他，企图用眼神镇住人。他问：“说你呢，醒了没有？”
贺峻霖点点头。醒是醒了，不过这是什么情况？
他看了看四周，自己这是在……警察局？
这位警察拿出了笔，边问边记：“做个笔录，你老实回答。”
“姓名？”
“贺峻霖。”
“年龄？”
“二十七。”
“职业。”
“大学讲师。”
警察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如实记下后又问：“昨天为什么去MOON酒吧？”
酒吧？
贺峻霖楞了一秒，随即反应过来，生硬地接：“去……去玩儿啊。”
“为人师表的，也去那种地方？”这位警官话里明显带着刺，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。
贺峻霖揉了揉脑袋继续胡说八道：“这人嘛，也得找时间放松放松自己，平时工作压力那么大。反正我去也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。”
警官没接话，只是递给他一张照片，照片上有一支乐队在演唱，站在中间被灯光笼罩的那个主唱，分明就是自己。
他咳嗽了两声：“……有时候我也上台唱首歌助助兴。”
警官却忽略了他，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白衣服的女人：“这个人你认识吧？”
他点点头：“认识，郑子琪。”
“你昨天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？”
他也想要回忆，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回忆到自己昨晚九点关灯睡觉就戛然而止了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笑道：“警官，昨晚喝多不是，断片了，啥都不记得了。”
警察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去，眼神像冰渣子一样戳人。他说：“那你不会连她昨晚死了都不知道吗？”
贺峻霖楞了：“死了？”
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。
招呼完酒吧里的一众醉鬼后，局子里总算是清净了。
严浩翔看着厚厚的一摞子记录，脑袋就要炸了。他揉了揉眉心，向黄宇航吐槽：“一个酒吧，那么多人，挨个排除吗？我都快被他们身上的酒味熏吐了。”
黄宇航瘫坐在沙发上，累得不行：“你以为我想啊，有几个差点吐我身上。可是人死在了酒吧里，肯定是酒吧里的人干的，那个鬼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，能怎么查？”
严浩翔把文件往桌上一拍，开始推理：“要我说，就是那个什么贺峻霖，一问三不知，回答的无比模糊。而且他和死者关系还不简单，有可能的作案动机。”
“可是你没有证据不能抓人啊，人家好歹也是一大学讲师，应该不会杀人吧。”
严浩翔想起了那个人离开时，自己抓着他衣服不放，和黄宇航争执。
“你不能放他走，他身上疑点很多。”
黄宇航无奈：“严浩翔，你可别闹了，快放人家走。你又没有证据。”
“说不定他今晚就跑了呢？”严浩翔急了，扯着贺峻霖的T恤，一个激动扯过了头，宽大的肩膀上白净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。
有几个酒鬼鬼叫道：“哟，贺爷的香肩啊。”
“警官你看了贺爷的香肩可得负责啊。”
贺峻霖只是笑笑，左边嘴角微微上扬，带着一抹坏坏的痞气，又有几分包容的无奈。他说：“严浩翔是吧，警官，我可记住你了。我不会跑的，我等着你抓我呢。”
他说完，拿着外套随意披在了身上。身边几个一同离开的酒鬼想凑过来，他灵巧地一让，和他们划开了一道界线。
严浩翔回忆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，还是愤愤不平：“这个人肯定有问题。”
黄宇航翻了翻贺峻霖的笔录，和他意见相反：“人家可是大学讲师。我看看，N大，名牌大学啊，厉害。你说人家年纪轻轻都是大学讲师了，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？”
“那可不一定，这世上衣冠禽兽多了去了，你别看他长得挺好看的，你不能以貌取人知道吧，这人哪……”
黄宇航打断他：“我可没说他长得好看，你自己觉得吧？”
“我……”严浩翔噎住了。
这群人被带到局子里的时候，贺峻霖还在昏睡。他打量这帮人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。
同样是喝多了，他的身上就是没有那种难闻的酒气，他睡着时闭着眼，长长的睫毛就这么耷拉了下来，两颊泛起点点红晕，看起来很乖很斯文。
严浩翔记得他的。
去年去N大查宿舍偷窃案，他在路上偶遇过贺峻霖一次。那个时候他穿着长长的风衣也掩饰不住他高挑的身材，带着细边的金属眼睛，手上捧着几本书，一股子儒雅之气油然而生。和同学打招呼时他笑容礼貌得体，却也带着从心底里发出的暖意。这样的气质，是大学里其他尚未毕业鲁莽粗鲁的毛头小子完全不能比的。
只是没想到，这样好看斯文的人，也会去酒吧鬼混，还醉得不省人事。
他气极了，嘴里又嘟囔着：“斯文败类。”
黄宇航抬眼看了看严浩翔，心里奇怪，这小子和犯罪嫌疑人较什么真？
严浩翔嘟囔够了后一拍桌子，大声道：“队长，这人就交给我来查吧！”
